PSA晨读 | 行为无需作为理论解释的附庸
阅读可以行走，跟着耳朵思考
2020年，“烟囱PSA”的一档全新的栏目“晨读”诞生了。早晨9点，PSA出版物的读者们会为大家朗读感动或是启发他们的篇章。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或许我们可以借助网络与声波牵连彼此、守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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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朗读者、建筑师庄慎认为正如《穿越建筑：戈登·马塔-克拉克的十年》一书中表达的那样，对于马塔克拉克来说，行动即是理论行为、观念陈述，行为无需作为理论解释的附庸。因此去了解马塔-克拉克十年一以贯之的思想、行动，比仅仅观看其工作结果更有启示。这些启示同样穿越了艺术与创造类别的边界。
庄慎选择了《穿越建筑：戈登·马塔-克拉克的十年》中《第七章：穿越理论》中的部分篇章进行朗读。同时，他邀请了其夫人、同济大学建筑城规学院的华霞虹教授就选段中的“铭文”部分进行了重新翻译。此外，他还邀请了他的朋友、声音艺术家殷漪对他的音频进行了后期处理，以期为观众带来更好的听觉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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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登·马塔-克拉克，《整“洞”房屋：基准点切割，核心切割，核心痕迹》，1973，明胶银盐印相，整体作品尺寸：34.3 x 219.7 cm（#1: 32.1 x 47.9 x 1.3 cm，#2: 32.1 x 48.9 x 1.3 cm，#3: 32.1 x 16.2 x 1.3 cm，#4: 32.1 x 33.7 x 1.3 cm，#5: 32.1 x 31.4 x 1.3 cm，#6: 32.1 x 43.2 x 1.3 cm）。©戈登·马塔-克拉克遗产；供图：戈登·马塔-克拉克遗产和卓纳画廊。
《整“洞”房屋》对马塔-克拉克来说是一个转折点，这是他进行了两年的实验性切割的高潮，就像是写了一系列文章之后才面世的一本书，或是许多奏鸣曲之后的一部交响曲。而且，只有在这件包含完整结构的作品之后，他才开始冒险去公开地将切割建筑的行为理论化，把在幕后一直持续进行的论证工作置于人前，并加速进行。尽管马塔-克拉克是出了名的顽皮和胆大妄为，他亦是一个老练、严谨而坚定的理论家。理论化的过程并非只是在作品创作之前或完成之后出现，即使它并不出现在画廊或出现在出版物中，它也是作品的一部分，它是溶解于其中的成分。换句话说，建筑切割本身被理解为理论行为、观念陈述，无需作为理论解释的附庸。但是，马塔-克拉克总是用词语进行私人实验，就像他用建筑来进行实验一样。没有这些私下的词语实验，也就没有马塔-克拉克了，即便这些词语实验与建筑切割的直接关联通常体现在伴有双重意义的、俏皮的作品标题，并且随着思考的延续会不断改变。
马塔-克拉克的理论最出众的地方在于它一以贯之的十年的工作中都一以贯之。建筑与植物的早期融合——把植物当作建筑、把建筑当作植物——对于理解其之后的建筑切割仍然是关键所在。实际上，就在那本记录了用垃圾筑墙的原始方案的笔记本末尾，马塔-克拉克首次私人性地将其建筑切割的概念理论化。在同一本笔记上，还有可替代性的垃圾墙系统、置于树间的结构和人造树一般的结构的绘图。在那两页由铭文般的声明所组成的陈述中，建筑切割被描述为一种“穿越”行为，听上去就像一种宣言：
“切穿带来惊奇……
建筑是天生的综合体，
空间与局部，
刺穿视野与不可见的关系。
做一件有限的非物，
它的
结果是
一种有限的消除效果作用于
更大的结构语境，
据此观看
工作超越了内与外，
在
把固定部分切割
脱离其整体的悬念中。
重新组织建筑
须如何工作以维持一体。
穿越边界
在最后一步前终止。
在压力中
选择梳理出
一个关键点工作
在分解与坍塌中。
睁眼留意
新的打击。
逃离它的喜悦，
完全投入于
从那里逃离。
从中穿越，
从中逃离。
去除结构的穿刺。”
该文本巧妙地暗示了“切割穿越”不仅是凿一个洞，还要穿透建筑自身内部和外部之间已有的切割，从而暴露出墙内外、上下、之间存在的东西。这个想法通过切断可见与通常不可见之物之间的边界，令马塔-克拉克以及邂逅这件作品的人都感到惊喜。这种切割必须精准而克制，仿佛针灸一样，通过在一个点上的作用力而在某种程度上影响整个结构。它甚至是一种结构的解放——那些看上去是刚性的、支撑着稳定性的元素被解放了，建筑物必须以更动态的方式重新组织其自身。他的伎俩是不去建造，“做有限的‘非物’”。马塔-克拉克常常随意使用的“非物”概念，它接近于“无物”，但并不等同于“无物”。他经常重复一句话：“非物是奏效的”，以此凸显“不制造一个事物，也可以成为一件有效的作品”这个双重悖论。这一概念是拿掉什么，而不是添加什么，或者说是通过简单地拿走一个东西，从而增加出意想不到的东西，比如去掉一小块墙之后，反而能平添广阔的视野。不过，马塔-克拉克拿掉的那一小块，恰好是那个建筑处在保持矗立和濒临坍塌之间的临界点，令人惊讶的视野被扩展开来，进入建筑的中心。结构不再是理所当然的东西或生活的动态不稳定性之中的一种稳定平台，它变得微妙、不确定、有活性。结构崩塌的可能性不可避免地存在着，这也是结构自身的第一个真实意义。只有当既感知到倒塌的可能性而实际并未发生坍塌时，我们才第一次察觉到建筑是如何让其自身保持矗立的。被马塔-克拉克进行过“拆解性穿透”的建筑并没有倒掉，相反地，这使得它第一次有了矗立的感觉。矗立变得脆弱、温柔和美丽。另外一种矗立的方式出现了，另外的构筑和体验建筑的方式横空出世。建筑成为一种思考的方式——思考生活、变化、重组、发展和移动，而不是将事物固定下来。
——摘自《穿越建筑：戈登·马塔-克拉克的十年》第261-262页
《穿越建筑：戈登·马塔-克拉克的十年》
著者：[新西兰] 马克·维格利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11
定价：598元
页数：444页
如何购买：添加电铺官方微信号“APowerStore”，电铺小伙伴会在线人工服务登记购买，并安排快递发送。（人工服务时间10:00-22:00）
本书囊括了马塔-克拉克的120张绘图、60件摄影作品、8部电影以及220份来自艺术家档案的文件。本书的作者马克·维格利是一位新西兰建筑师和学者，现为哥伦比亚大学的建筑学教授和哥伦比亚大学建筑规划与遗产保护学院的名誉院长。马克·维格利敬请读者这样理解马塔·克拉克：他的建筑切割是一项生物工程，是一种生长培育实验；切割释放了建筑的隐秘生命，居住在建筑中意味着一个有机体住在另一个有机体的内部。
👤 朗读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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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展览
穿越建筑：戈登·马塔-克拉克的十年
策展人：马克·维格利
展陈顾问：李虎
时间：2019年11月7日—2020年2月16日
地点：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3楼
主办：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2019年11月7日至2020年2月16日，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PSA）举办展览“穿越建筑：戈登·马塔-克拉克的十年”。戈登·马塔-克拉克（1943-1978）是20世纪艺术史中的独特个案，他以建筑物为创作媒介，并因其“切割”实践和对“安那其建筑”的思辨而为世人所熟知。马塔-克拉克的创作起步于上世纪70年代早期的纽约SoHo区，他切割建筑，如同在空间中自由地绘画。他不仅在当时名声大噪，更持续影响着后世一代又一代的艺术家与建筑师。作为马塔-克拉克作品在中国首次大规模的呈现，本次展览以400余件绘画、摄影、影像及文献资料，追溯这位跨学科艺术家在1968至1978年间的独到思考与前卫创作。